昨日老婆家久違地進行了一次聚會，為了給嶽父提早慶賀生日。妻子娘家很難得所有人都到齊了，除了二姐一家，其餘人都在本地工作。他們家又分為兩個地方，二姐夫一個人在廣東部隊服役，二姐帶孩子和公婆在廈門工作，一年裏能相聚的日子寥寥無幾。

一家人難得其樂融融吃一頓飯，順帶給嶽父過個生日，也是一種幸福。不論是我家或是老婆家，全部家人都齊聚一堂的日子實屬罕見。因為有的人都在本省不同的地方工作和生活，除了逢年過節回一趟老家，其餘的日子都在工作地點活動。

特別是近年來小一輩得人陸陸續續都生了孩子，生活的重心慢慢以育兒為主，放假的時候都帶孩子出門遊玩了。因此真正能把所有人都聚齊的也就只有春節了。對我而言，也就是帶上家中老小回老家和親戚吃頓飯，在飯桌上短暫的相談，簡易掌握各家的現況，然後各自消散，等待著下一次所有人的再次回歸。

記得有一個長輩說過，故鄉的老人在，那才是真正家鄉，才是全部家人能聚起來的區域。聽這話的時候我還小，並不了解其中的內涵。等自己成了家，有了孩子，我漸漸明白為何一個家老人是核心。

以往兒女多的時代，即便有人在外工作，到了過年的時候一定得回家裏。一來那是自己成長的區域，二來那是家中全部長輩所生活的地方。即便有無數的身不由己，父母電磁爐總是自己的最後海港。自小大家在外受了委屈或是挫敗，總會想著回到家，尋找爸媽的寬慰，在家裏我們才能覺得安心。

便說自己，祖父奶奶過世得早，他們離世後爸爸的兄妹聯絡得就沒有那么頻繁了。舊宅隨著城市升級被拆除，童年活動的地方也早已不知所蹤。爸爸的念頭也極為極端，覺得故鄉的房屋已難以會長住，幹脆全都賣了一套不留。盡管我表明反對，但無奈沒有話語權。由於我覺得即便房屋不了，那也是能返鄉安身的區域，一旦賣了，就真是將自己的根切斷了。所以現在我們一家回老家，只能叫探親戚，不叫回鄉。

有時我還是很羨慕老婆，有姊妹能夠探討家事，有長輩能夠看望，親戚也都在同一個村莊，隨時都能行走。而我的家不知何時早已以爸爸為主轉移出去，他的兄妹也分道揚鑣，大家自成一家。平時的小聚也不過是喝喝小酒，拉拉家常，大家交流些無關緊要的瑣事，把心裏真正的苦留在自己杯裏，隨著酒一口喝下。

我想真正的宴會應該是家族裏的人都坐在一起，不僅有歡歌笑語，也有憂傷訴苦，每個人都能傾訴內心的心煩，讓大家獻計獻策，再喝下三兩杯酒，把氛圍引向最高潮。最終離席，還能在某個家中，繼續泡茶敘述，無話不談，完畢一天的故事。